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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电影海报
朋友在向我推荐《活埋》的时候说,这是一部只有一个演员的电影。戈达尔说电影只需要一个女孩和一把枪,而科特兹却告诉我们,用一个男人和一口棺材,同样能拍出一部好片子。
其实《活埋》并不完美,但绝对是近些年来少有的影视佳作。故事很简单:美国承包商保罗在伊拉克遭到绑架,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埋在沙漠中的一口棺材里。庆幸的是身边有手机、打火机、手电筒、油笔和一把小刀。在这个令人窒息甚至恐怖的幽闭空间里,这个男人只想活下来逃出去。这样的剧情看似简单,却让你的情绪禁不住跟随主人公的命运跌宕起伏。而那几样看似能救命的道具,却总在你万念俱灰、却瞥见最后一丝光亮时,被冷冷地告知:被活埋的不仅仅是肉体,还有人生。
可以肯定的是,一口棺材、一个演员讲述了一场扣人心弦的独角戏,由紧张逼仄的空间释放出广阔的社会图景和人性隐喻远远超出了想象,以致它带来的压抑无望的情感冲击,在看过几个小时后依然久久不散。
人生有时就是一场活埋,每个人都在黑暗、幽闭、令人窒息的困局中苟延残喘,挣扎求生,而僵硬的体制、自私冷漠的人际关系是比恐怖分子更令人不寒而栗的刽子手,置人于更冰冷的绝望。这样的主题在影片中被极端放大:保罗在自救的过程中,曾用手机拨打了911、FBI、自己服务的公司、家人、朋友等,均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冷漠、讽刺和有关部门的“踢皮球”。而听到最多的也是“对不起”“很遗憾”等等,这样的字眼不仅充斥着整个影片,也充斥着我们的现实生活:君不见那些无力担当的人,以这轻松的三个字推诿了承担义务和兑现责任的一切可能。
影片中重复过很多次“Who fucking cares if you are dead or alive”。在这个利益大过天的社会,并没有人真正在乎保罗,当一个鲜活的生命与所谓国家尊严、集团利益狭路相逢的时候,个人渺小得等同于无。真正有决定力的,是人置身生活中的局限性,是各自的自私和软弱。就像影片临近结尾那处超现实的镜头——机位忽然被拉至无限高,保罗躺在棺木中的身躯彷如一具已经腐朽的骷髅。四壁的棺木却在黑暗中无限延伸,好似没有尽头。
电影中那口棺材是不是真的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道出了现代人的命运处境:每个人都生活在险象环生的社会中,有时孤立无援,有时甚至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有一点值得肯定,尽管我们的人生总是起起伏伏,但有的人面对困境总能做到积极、乐观,而有的人却选择了退缩、放弃。
也许当你认真欣赏完《活埋》之后,你会重新检点自己的人生,过去的、现在的还有将来的,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相信只有守住属于自己的坚持和乐观,哪怕底线一再被践踏,哪怕没有光明可言,撑下去,也许就是唯一的救赎。
文:山东深国贸/卢晓萏